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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生变


但是无论他出于何种原因,我要是让他送我回去,我们虽是光明磊落,但是结果都一样,全世界人都会误会我们。

        “你帮我打辆的士,我自己回去,你已经结婚了,李先生,我也爱上了言毓。”我淡淡地说到。

        他一直沉默不语,过了很久,一批又一批下班的车流和行人远去后,他终于动了动,握在我手臂上的手,也渐渐松了,慢慢地无力垂下,他没有看我,直接走上前去给我拦截的士。

        我心中略有动容,浩林他还是那样的固执。他固执到,我不得不选择最让他受伤的方式待他。

        下班时间,比较难截的士,我远远地看着浩林,他站在路边,默默地注视着前方。他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的士。突然我手机响了,我掏出来,竟然是言毓打来的,我心下一惊,他这个时段打来,通常都是要来接我,可是他不是在上海吗?难道是浩林骗我?

        我明明没有做坏事,但有些做贼心虚之感,我下意识地不想接言毓的电话。可是不接,他会不会直接过公司这边来?

        我看了眼还在为我截的士的浩林,更加慌乱了,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喂。”

        “在哪里?”

        又是这句对白,下一句如无例外,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在那里等我’。他真的不在上海吗?

        “你不是在上海吗?”

        “回来了。”

        “哦……”他今天还真去了上海。

        “谁告诉你我在上海。”他十分警觉,淡淡的声音,此刻夹杂着些冰冷。

        “……呃,我刚才看见我姐夫,他告诉我的。”我感觉我的冷汗又开始冒了,和高智商的人谈话,心真的真的很累。

        “你姐夫现在坐在我旁边。”他此刻的声音已经完全是冰寒的了。

        “……”我突然有种大难临头的恶寒感,可能心情影响,我小腹抽搐得更厉害了。

        原来言毓和姐夫一起去上海,一起回来,顺道来接我。

        我总觉得他们很奇特,浩林来姐夫的公司,似乎洽谈了一个下午,而姐夫又和言毓一起去了上海。可能是因为商场上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商场上的关系网才这么的错中复杂。

        听言毓要来接我,我赶紧拖着发软的腿,小跑到浩林身边,急忙跟他说:“言毓来接我了,他从上海回来了,你回去吧……还有,谢谢你。”

        浩林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似乎看到他眼里的茫然,和痛楚。我突然想起林雪师姐一年前说的话,浩林和她结婚,是因为名利地位。今天他穿着灰黑色条纹西装,黑色皮鞋油亮反光,头发理得很利落干脆,眼前的浩林是我非常陌生的,我没想到,他会和言毓,在商场上争个你死我活。

        在他转过身之际,我轻轻地对他说:“忘了曾经的一切吧,希望你能过得开心幸福。”

        今天是个晴天,天边是绯红的漫天霞彩,橙红色的阳光照在他背上,灰黑色的条纹西装反着闪闪的粼光。那个在羽毛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和笑容的阳光邻家大男孩,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吗?

        或许青春的记忆总是那么鲜艳美好,而事实,其实并不如此。

        “你的浩林都走了,还舍不得他吗?”我身后突然响起一把森冷的低沉的声音。竟然是言毓,他怎么来的这么快。

        “……不……”我还没有说完,言毓就恶狠狠地打断了我的话:“你再舍不得,也要等毕业之后,还有两个多月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你再迫不及待,你这两个多月还是得陪我!”

        我突然觉得小腹疼得极为厉害,我捂着小腹,慢慢地蹲在地上,眼泪一滴滴落下,原来一直以来是我想多了。这些温情脉脉的日子,都是逢场作戏,毕业之后,期约到了,也就好聚好散。

        言毓什么时候走了,我都不知道,我一直蹲在原地,脚都麻了,起不来身,小腹痛得我又开始觉得恶心想吐。

        在公司里加班的人,也陆续离开,打车或者开车回家。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同事,将我扶起来,她有开车来,说要送我回家。

        她特别热心,在车里,跟我说了很多如何治经痛的食疗方法,可是我一个方子也没有听进去。

        她将我送到姐姐家,看大这么漂亮的欧式豪华花园别墅,在一旁啧啧称奇,我说是我姐家,不是我家。

        晚上,言毓竟然打电话过来了,而我没有接。

        不久前,喝过殷婶(姐夫家的元老级佣人)给我做的米酒蛋花汤,我经痛缓解了不少。可是我还是没有缓过气来,曾经那可怕的锥心刺骨的痛,又回来了,我摊在床上,一动不动。记得在连环岛的海滩上,风和日丽,他拥着我,海风吹起我的裙角,我们合照了张大头自拍照;补过生日的时候,站在108层凌云塔上,满天繁星,他握着我的手,夜风掠过耳边,我们一起等待流星;他在我身体里,意乱情迷的时候,他曾经轻咬着我的耳垂,在我耳边轻轻地呢喃着我的名字……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逢场作戏,我耳朵嗡嗡作响,‘还有两个月,你这两个月还是得陪我。

        突地,我再也忍不住,号嚎大哭了起来。

        我没有接言毓的电话,他也就没再打过来。

        我没有再独自一人沉浸在伤痛里,我回姐夫公司辞职,然后回校准备毕业论文辩论。晨阳和曲曲都已经回校了,乐茹还在上班,她已经成为正式员工了,似乎还混得风生水起,业绩在新人里面,是出类拔萃的。其实她人本就机灵又勤快,而且特别会处理人际关系,有这样的成绩,我一点也不惊讶。

        因为不用上课,所以班里回来学校的人,都响应班长说的提前进行班级毕业旅行。班长在班群里面公布旅游路线,大家都炸开了锅,那些还没有回来的,在上班的,都纷纷请假,往回赶。乐茹也请了假,她说:“大学毕业旅行,一生人只有一次,旷工我也得来,不来遗憾终生吶。”

        曾经失恋过的人,都会知道,只要没心没肺地和朋友出去玩一段时间,再深的伤口,都会开始愈合。一味地沉浸在伤痛,和过往的甜蜜里的人,最后不是割腕就是跳楼,再者就是烧炭开煤气自杀了。

        所以大家说要去毕业旅行,我觉得真是及时雨,我还年轻,暂时不想死。

        人伤心的时候,玩起来,就会特别疯狂。乐茹权当我是真的疯了,也任由我疯,只是在我疯得几乎拿命在玩的时候,她就会过来,二话不说,将我拖走。只是玩得再累,整个人几乎都要散架了,晚上一趟床上,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旅游的最后一天,言毓竟然给我电话了,我们已经十多天没有联系。可是因为刚才我去疯玩了,手机没带,没有接到他的电话。看到他的未接来电的时候,我没忍住红了眼,我看了很久,拿着手机躲在房间的洗手间里,就那样定定地看着。我一遍又一遍地想,他第一句会不会问‘在哪里?’然后让我等他。

        多久我都会等他,可是他还会来接我吗?我不禁痛苦失声。

        犹豫再三,最终我禁不住思念,还是回复了他的电话。

        “喂。”我忍不住又哽咽了起来。

        “在哪里?”还是那熟悉的声音,还是那熟悉的话语,我捂着嘴,热泪止不住地滚落。

        没等我回话,却听到言毓他冷冷地说到:“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多月才到期,今晚给我过来!”

        他终究也不会再说‘在那里等我’了。

        可能是我哭得太大声了,惊动了乐茹,我听见她在门外喊:“易冰璇,你怎么了?出来!出来!赶紧给我出来!”她砰砰砰地用力敲着门。

        因为班里的同学生活条件不一,班长在定旅店的时候,是定中低等水平的,对于这个事情,班里面有一两个傲娇的同学颇有微词,但是哪个班没有这样不太合群的人。

        中低等旅店的门,看起来有一股弱不禁风的脆弱相,我真怕她把人家旅店的门给震碎了,赶紧给她开门。

        “我就知道你不对劲,你干嘛躲起来哭,像似我没见过你哭一样!”她白了我一眼,塞了张纸巾给我,将我拉到床边坐下。一张纸巾很快给我泪湿透了,我越哭越伤心,抱着乐茹痛哭流涕。乐茹安静地任由我抱着,再次让我尽情地哭泣发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泪水快哭干了,一抽一抽地久久抽噎一声。

        “你不会是来一个‘毕业了,我们分手吧’。”

        没想到乐茹一语就道破了我的现状。听到这话,我‘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乐茹看着我,相当无语。

        “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爱上言毓的?”乐茹这句话信息量真大。

        其实我和言毓的事情,我不说,乐茹可能早已也猜到七八分了。过去的种种不堪,现在回首,只觉得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但心理负担早也没两年前那么大了。姐夫的公司好像也已经回到正轨,而对于爬上言毓床的这件事,我似乎早已变得心甘情愿。现在乐茹问起,我也就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她。

        果真乐茹早已猜到七八分,但听后仍不觉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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