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在记忆中安好
梦里他们还是彼时的少男少女，高中时的他们已经很少会在一起完成作业了，除了一起上下学，或者是陪她逃课去吃东西，陪她逃课去操场看台上吹风。。。。。。他们在学校的交集还真是不太多！
唐染兮和易栎轩他们两个班是对班，也就是说，他们的任课老师是一样的，常常是染兮他们班第一节课上数学，易栎轩他们班第二节就是同样内容的数学课。
一天易栎轩还在上化上课，正在疑心怎么手机还没动静，刚拿出手机它就很给力地振动了起来。不出所料，果然是那个丫头。
打开短信息，言简意赅地写着三个字，“我饿了，句末是一个可怜的表情。”
上节课易栎轩他们班上的是物理课，所以她又在物理课上蓄意逃课，难怪物理总是学不好，她压根就没把心思匀一点在课堂上，考得好那才是天理难容呢。
虽然他也知道染兮将来肯定不会学习理科的，但是这些基本的物理内容应该算是常识类的知识了，一个受过教育的人如果连这些都不知道，那她就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这几年的时间都干什么去了，而且将来他孩子的家庭教育也真是令人堪忧啊。
本着这样长远的考虑以及对教育资源的珍惜，易栎轩坏心眼地决定欺负一下她。
易栎轩笑起来总是让人感觉冷冷的，后脊背发凉，但是面对染兮，虽然他的笑也是坏坏的，但其中的宠溺却是无法忽略不计的。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滑动，直接把染兮的号码拨了出去。
隔壁教室正在等待易栎轩回信的唐染兮百无聊赖，无所事事中只好趴在桌上看着窗外树上的绿叶发呆。
“LikeaclownIputonashow，thepainisrealevenifnobodyknows，nowIamcryinginside，andnobodyknowsitbutme……”
染兮放在书下面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一瞬间，染兮怔在那里一动不动，脑袋一片空白，好半天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班里一些昏昏欲睡的同学也是瞬间清醒，大家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一言不发。众所周知，这位号称“灭绝师太”的物理老师那可是他们学校人人闻风丧胆的“单身更年期处女座女博士”。因为她总是拖堂，再加上姓梁，所以大家都管她叫“凉拖”。
她真的是一个很敬业的老师，一节课的时长硬是上成1.2倍的量，那次体育课要上室内课，结果体育老师晚到了五分钟，于是我们这位记错课表的物理老师，硬是给大家上了大半节课物理，看到体育老师一直在门外晃，她终于忍不住了，打开门问体育老师，“你有什么事吗？”
当时体育老师的内心一定是崩溃的，我还想问你有什么事呢！
“这节是我的体育课啊。”
“啊，不是我的物理课吗？”
“不。。。是。。。”
“哦哦哦，对不起啊，我看错课表了。你怎么不早喊我啊”
“我以为你就是来说个事，没想到一说起来就说了大半节课。”
之所以扯这个题外话呢，是想告诉大家，我们这位正直的严格的一丝不苟的物理老师，她是决不允许有人在她的课堂上撒野的，睡觉也不行。所以你会看到很多同学在物理课上强撑，在接下来的课上狂补觉。
我们完全有时间在这里闲扯些有的没的，因为，从未遇到过这种状况的同学们呆若木鸡如临大敌等待着来自老师的狂风暴雨。
老师在听到铃声的瞬间眼睛里不是愤怒的火苗，而是惊奇的目光。
说时迟那时快，染兮片刻的失神，待她反应过来了那就万事大吉一切好说，“老师，这个软件真有趣，打开的时候还有音乐听。哈。。。哈。。。”
染兮心里一阵庆幸，这是英国一个男孩儿团体JLS的一首歌，染兮很喜欢这首《NobodyKnows》，可惜设置铃声的时候，找了半天也只有这段无歌词的伴奏音乐，无奈只好拿来将就用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帮了大忙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师那天心情好，不想和染兮一般计较，她竟然信以为真，只是满满的吐槽还是少不了“有趣的话，你就给我好好学，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的作业是怎么完成的。”
“哦。”染兮虽然垂头丧气地应着，心里却为自己的机智默默点赞，同时也开启了“追杀易栎轩”的模式。
唐爸唐妈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月也应该还没起床吧，刚刚还发短信说她在家呢，要好好休养生息。那知道她的联系方式并且这么无聊的，就只有易栎轩这个坏人了。
老师开始接着上课，大家没想到这件事就这样轻描淡写地翻篇了。不过同学们也都乐得免于一场高分贝女高音的荼毒，所以就这样吧，继续他们的昏昏欲睡。
染兮悄悄地把手机从书底下溢出来，未接来电果然写着“死变态”，这是染兮对易栎轩的特别备注。
隔天在易栎轩他们班的物理课上，梁老师和大家讲起这个软件的时候，不无遗憾地说，“这个软件好是好，就是打开的时候有音乐，我很不喜欢。”
当时在下面坐着的易栎轩都快笑疯了。
从没见过易栎轩那样没形象的大笑，物理老师也很震惊，这位让她颇为得意的弟子一向冷静自持，今天是中邪了吗？
“不好意思，老师。你今天打开它肯定就不会有音乐了。”
“真的吗？”
易栎轩在电子产品这方面很有研究，所以梁老师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打开了那个软件，果然没有音乐了。
自此，易栎轩在梁老师心目中的大神地位更是无可撼动，连带着对唐染兮的放肆也宽容了不少。
欺负她归欺负她，那天下课了，易栎轩还是准时等在操场边的那棵榆树下，春意几许，榆花满地。翩翩的少年临风玉立，翻飞的衣襟卷着飞花，青春得让人不禁红了脸颊。
“又在这里耍酷，就不能好好地站着等人吗。”
“难道我还要站着军姿不成，迎接首长莅临检查。”
“以后不是军姿就别来见我。你说你一个男生干嘛那么爱干净，你不会是处女座的超级变态洁癖吧。”
“别瞎说，拿着，你的巧克力还有蛋糕。”
“谢谢。”染兮伸手去接，然后很不小心地将蛋糕扣在了易栎轩的身上，那一层奶油全盖在易栎轩的白衬衣上了。
就知道她还有一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惨烈。
易栎轩面带微笑直直地望着唐染兮深不可测，被他的目光震慑到的染兮，默默地吐槽着，“真讨厌，明明是他欺负你的，唐染兮你不要临阵脱逃，败倒在他的目光下，也太没气场了。”
染兮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边怯怯地望着易栎轩。最后直接恼羞成怒了，“你干嘛，再瞪我也是你不对，明明是你给我打电话的，害我差点被吓死。”
看着染兮把双手交叉在胸前，做出防御的姿势，边讲边往后退的样子，易栎轩还是没忍住破了功，一下笑出声来。
走上前揉揉她的头发，无奈地叹气“真是个没良心的死丫头。”
不甘心总是被他一伸手就够得到，染兮也努力伸着手要去摸易栎轩的头发。
“男生的头是不能随便摸的，唐染兮，别闹。”
这下换成了易栎轩在染兮的坏笑中一直退后，“别躲嘛，乖，姐姐不会欺负你的，baby，别害羞，来嘛，来嘛。”
易栎轩边退边赌咒，“该死的，唐染兮，你给我打住！我回去一定把你的那些破小说一把火都给它烧没了。”
“哎呀，你别躲嘛，我保证不会疼的。”
“唐染兮，别让我抓到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换成了易栎轩在“追杀”唐染兮。
“喂，喂，嗯~，你别过来，我可是有武器的人。”染兮一手伸向前妄图挡住易栎轩，另一只手举着那块蛋糕威胁着靠上前来的易栎轩。
“要不同归于尽吧。”
“不要，等我分分钟灭了你，不会很痛苦的。放心吧。”
“你确定？到时候可别哭啊。”易栎轩双手插裤一步一步，漫不经心地走上前来。
“那我们先说好，你只能用一只手。”染兮边往后退边和易栎轩谈判。
易栎轩忽然从裤兜里拿出手来，染兮一惊，随后见他动作优雅地开始解衬衣的袖扣，然后将衬衣的袖子往上挽了两圈，霸道总裁地走上前来，看得染兮直接失了神。
走上近前的易栎轩忽然发现这丫头竟然在放空，于是他超自恋地一脸了然的样子，还不住地点头，仿佛是在充分地肯定染兮一定是被自己的美色迷住了！
他邪邪地笑着，凑上前仔细地端详染兮有点泛红的脸颊和明显飘远的眼神，真是个没救了的傻丫头。
易栎轩伸出修长的食指从染兮捧在手上的奶油蛋糕上沾了奶油，轻轻地点在染兮的鼻尖上，“收拾你一个手指头就足矣，醒醒吧！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
“嗯！？”被奶油沾到的染兮本能地做出反应，一下子回到现实，轻轻地摸着自己的鼻尖，抬起头，易栎轩的脸近在眼前，鼻子里满溢的全是他干净清洁的气息。
“好可惜，这个蛋糕不能吃了。”染兮特别现实地想到了手里本来马上就要到口的盘中餐，无奈地叹气。
易栎轩从口袋里拿出湿巾，轻轻地替染兮擦着鼻尖上的奶油，“没关系，还可以吃的，一会儿我用叉子把上面的这层奶油抹掉，你吃下面的蛋糕。”
“没有奶油的蛋糕是寂寞的。”染兮下意识地抗议。
“什么歪理。”
“它从现在开始就是一个不完整的蛋糕了。”
“少废话，赶紧吃，你再晃下去这节课都快下了。”
“已经打了上课铃了吗？”
“。。。。。。”易栎轩拒绝回答这么白痴的问题。看了眼手表，“你仔细听，还有十一分钟就可以听到下课铃了。”
“糟了，这节课是数学吧。”
“我的才是数学课，你上语文，那个老师已经习惯你这样了。你可以慢慢吃。”易栎轩正细心地去掉蛋糕上的奶油，而染兮也没闲着，她轻车熟路地从易栎轩的口袋里拿出湿巾在替他擦拭衬衣上的奶油。
“说真的，你刚才笑起来的样子好恐怖。”
“吓到你了。”
“嗯！”染兮不住地点头，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望着易栎轩，委屈地诉苦。
“知道害怕，下次就别惹我。”
“就这样？”
“还有，下次不要在课上玩手机，你要是听那么一两句，物理也不至于这么惨不忍睹。”
看着易栎轩一点悔意都没有，染兮恨铁不成钢地夺过易栎轩手里的蛋糕，转到一边赌气地开始吃东西，咬在嘴里的已不再是简单的蛋糕，仿佛要咬死某个人。
易栎轩看着她生气的小模样心里直想笑。顺手揉乱她的头发。“你可真是越长大越出息了，都学会怕我了，不过这也是件好事，以后好管教。”
染兮转过脸来故作凶相地瞪他，“想管我，先交管理费。”
“我管你，应该是你交我吧。”
“瞎说，哪有人让你白管啊！”
“念在我们堂堂的全校第一，可以陪我旷课，我可以考虑一给你个友情价，或者你也可以直接升级成为VIP会员，包年更优惠。”
“你将来不做生意真是亏了。”
“可是我数学不太好。”
“所以，你将来是要去卖菜吗？”易栎轩调侃她简单地把数学和做生意联系起来，学数学就是为了会算账。
“不卖菜啊，可能去卖蛋糕。”
“你是故意的吧。”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原来你不傻啊，真不好意思，错怪了你这么多年。”
“就知道你会打击报复回来，小女子。”
被识破的染兮也不尴尬，冲他得意地扬扬头。
他的手又摸上了她毛茸茸的脑袋。
“你再摸下去我会脱毛的！”染兮伸手挡着易栎轩的大手。
“脱毛！你听谁说的。”易栎轩真是哭笑不得，脱毛是什么情况啊，那个叫脱发好不好！
“对啊，我们家二货就老是被我摸来摸去的，现在它总脱毛。每天我穿的衣服都是毛衣。”
“二货是你们的萨摩耶吧，以前不是叫小萨嘛。”
“这个名字和央视一个主持人重名了，所以我们就换了一个。毕竟我家二货蠢得与众不同。”
“得亏换了，要不然没准儿人家告你侵权呢。不过，二货和小萨也差太多了吧。”
“怎么会呢，二货多亲切啊，是不是啊，二货。”染兮在说到最后一个“二货”的时候，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了坐在旁边的易栎轩。
“二货说谁！”
“二货说你！”
反应过来的染兮直接恼羞成怒了，“易栎轩你这个坏人，你别走，站住。”
“你还真不走啊。”
“巧克力还在花坛上，快去拿。”
“哦，那你别走，等我一下嘛。”
“知道啦，快点。”
等染兮拿了巧克力回身的时候，他已经走了老远了。
但是那慢悠悠的步子明显是在等某个人赶上来。等染兮快要抓住他的衣襟的时候，他又突然开始走快了，走在前面的他，听着她在后面抓狂，抑或是好言相向的恳求，脸上满是幸福的光芒。
两人渐行渐远，直到身影成为了两个光点，仿佛那一瞬间什么都不会再改变。可是走着走着，你就不见了，我寻找着寻找着，梦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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