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调查
巍澜提醒道:“赵公子是赵大人的老来得子,赵大人原先是鹤州知州,眼下告老退下来养老了,赵公子三年前就中了举人,今年本该去参加科考了,却被恶鬼缠身,走不出去。”
顾镜黎抬脚往里面走:“既然厉鬼昨夜没出现,那这字是什么时候写的。”
“好几日了。”赵广生回答:“洗不干净,擦不掉。”
顾镜黎伸手要摸那字迹,给宋渊吓坏了,伸手摁住了顾镜黎的手:“别什么都上手摸!”
“不是血。”顾镜黎说:“你仔细看看,其实是朱砂。”
宋渊这才松了一口气。
顾镜黎还想询问一些事情,一转头却见陆长风立在一幅画前面,那画上被鲜血染红,写着一个“死”字。
他神情古怪,眼底猩红,跟鬼上身了一样。
“怎么了?”顾镜黎问。
陆长风却回头盯着赵广生:“这幅画哪儿来的?”
赵广生被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答应:“画,我,我买的。”
“你一派胡言!这幅画,是他答应,补齐白鹭,就送我做贺礼的,他绝对不会卖掉!”陆长风指着墙上的画,画是一幅山水画,山中有个亭台,一个红衣人凭栏而立,一手持着酒杯,一手拿着折扇,潇洒肆意,此人不是陆长风又是谁?
山间有一行白鹭,斜斜地飞上长空,是后来补上去的。
画底端,有个印章,落款是:江临风。
顾镜黎诧异地问道:“这画的主人,是你要找的朋友?”
“是。”陆长风手指颤抖,眼圈通红,拽住赵广生的衣服,怒喝道:“说!他在什么地方!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赵广生连连摆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幅画真的是我买的!”
“跟谁买的?人在何处?”陆长风质问。
赵广生惊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时间太久,我忘记了,那是一个衣服破破烂烂的书生,眼下灾情严重,他走到这儿,无可奈何卖了画也不一定。”
顾镜黎扫了一眼赵广生,她拉住了陆长风:“陆长风,你冷静点。”
陆长风脸上一派惊慌,完全不像是妙都那个游刃有余的公子哥:“我,我冷静不下来,他每到一个地方,每十天会给我寄一封信,半年了,我都没有收到他的信,前段日子,我还梦到他求救,他肯定遇害了!”
陆长风挥开了顾镜黎的手扑向了赵广生:“你没有说实话,江临风他到底在什么地方!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你们……”
砰!
宋渊手起刀落,直接打晕了陆长风。
顾镜黎指了指陆长风的脑袋,对赵广生说道:“不好意思,我这个朋友,他脑子不太好,我看看你后背的咒。”
赵广生惊魂未定,漆黑的脸轻轻点了一下:“多谢道长。”
他脱了上衣,露出了上半身,肋骨清晰可见,皮肤上布满了抓痕,血迹斑斑。
后背上长了密密麻麻的黑点儿,这些黑点连在一起,像是一个咒。
宋渊说:“灵魂为咒?”
顾镜黎:“?你怎么知道?”
宋渊指着其中一个符号:“这个符号,在全懿道人的宝库门上见过。”
“厉害,这都能举一反三,是个好苗子。”顾镜黎说。
宋渊眉峰微挑,瞥了一眼巍澜,这都没看出来?
巍澜:“?”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很强啊!
这咒大概奇痒无比,赵广生用手狠狠抓了好几下,他急切地问道:“道长,可有解?”
“能解,不过需要见到厉鬼才行,她用咒,将你的灵魂,和她的灵魂绑在了一起,一旦强行破解,你会魂飞魄散。”
“啊!”赵广生膝盖一软噗嗤一声跪倒在地上,他神色期期艾艾,眼中含泪:“这是,这是天要亡我!”
顾镜黎随意提笔,沾着朱砂,在赵广生背上画了另外一个咒,最后一笔画完,赵广生突然觉得身上的奇痒消散了几分,他惊讶地问道:“道长,这是?”
顾镜黎说:“这个可以暂时压制你体内的咒,那厉鬼必定会察觉,等到她现身来看时,我便能抓住他!”
“好,多谢道长多谢道长。”赵广生面容憔悴,显然多日没有好好休息了。
“你回去休息吧,晚上,我们再来寻你。”
“是!”
赵广生一走,顾镜黎立刻关上了门,抬手爆锤巍澜:“笨死了!”
巍澜:“?”
他抱着脑袋委屈巴巴地蹲在角落不敢开口。
宋渊说:“确实笨死了,被人当刀使都不知道。”
顾镜黎走到了江临风画的画前面:“赵家,肯定和江临风有关系。”
“啊?为什么?”巍澜一脸茫然。
宋渊说:“赵广生说的不对,他既说是买来的,又说忘记了,又说是个瘦弱的书生,前后矛盾了。”
“对,这幅画,画的是陆长风,即便走投无路,江临风可以再画,怎么可能将‘陆长风’给卖了。”
“啊?”巍澜一脸震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去知州府档案室。”顾镜黎说。
宋渊点头:“六月飞雪乃是冤情,厉鬼报复,亦有可能遇到不公,江临风失踪,种种迹象,应该都和当初赵广生的父亲当知州有关。”
巍澜摸了摸下巴:“有道理,不过,为什么今年才闹起来?赵大人都退下来了。”
“正因为疑点重重,才要查!”顾镜黎抬手在巍澜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我们去一趟知州府,你看好陆长风。”
“啊?师叔公,现在鹤州百姓对你的印象不好,你进入知州府真的进得去么?万一被人赶出来怎么办?”巍澜摸了摸鼻子小声说道。
顾镜黎:“……”
她抬手一个暴栗:“笨,蠢,我们不能偷偷进去么?”
顾宪筠真是恶心,让顾镜黎在鹤州寸步难行,不过,这样,就想拦住她?做梦!
顾镜黎和宋渊一起跃上了房顶,在风雪之中,往知州府而去。
巍澜坐在猩红的书房里面,守着陆长风苦思冥想,将顾镜黎和宋渊的话在心头不断咀嚼。
忽然,他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啊!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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