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回 你才精神有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林会民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来了。
“你怎么才来呀？”声音满是气愤。
“你跑哪去了？我早就来了，刚刚是去医生办公室了。”王淑贞原来也回来了。
看到他们两个人都走进来，我连忙从床边的凳子上站起来，退到病床对面的墙壁靠着，仿佛一个做错事被大人罚站的小孩子。
“咦，赵天保，原来你还没走啊。”林会民看到我就问了一句。
“是的，林董，刚才你们不在，林经理叫我先在这里照看一下。”我连忙回答道，不然还以为我想在这里等赔偿。
“哦，那行，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林会民说道。
“好的，林董，那我先走了。”我边说边踩着碎步走向门口。
走到走廊时我才犹如一个被皇帝特赦的罪犯，心脏也没刚才跳得那么快了。
只是没走多远就听到林会民那怒吼的声音，“你才有精神病呢。”
“你叫那么大声干嘛，别吓坏了女儿。”王淑贞虽然这么说，却也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
“哪个医生说的，走，你带我去找他。”林会民边说边走出门口。
“走就走，你自己去跟他说，拿我出什么气。”王淑贞也没好气地说道。
“那个，小赵啊，麻烦你再呆一会，等我们回来。”林会民看到我还站在走廊上，貌似是思索了一下我的名字就客气地对我要求道。
“好的，林董。”我简单回答道，然后又走回病房去。
林小洁不知是不是被刚才的声音吵醒了，反正我走到门口时她已经醒来了，看到我走来，原来皱起的面孔就舒展开来了，好像一件皱巴巴地衣服被熨斗烫平一般，找不到一丝痕迹。
“老公，你回来了。”林小洁笑了笑。
“林总，你觉得怎么样了？”我苦笑了一声问道。
“你怎么叫我林总呀，你不是一直叫我老婆的吗？”林小洁愠怒地问道，这女人的脸比小孩变得还快。
“额……”我无言以对。
“哇哇，老公你不爱我了，唔……”想不到林小洁下一秒竟然就哭起来了。
我更加慌乱，不知所措地说道：“林总，你别这样，别这样……”我不断地安慰着。
“小洁，你怎么了？”林会民不知道啥时候出现在门口的，齐声地问道。
“怎么了，这是？”林会民走到床前问我。
“林董，林总一直喊我老公，还说我不能叫她林总，要叫她老婆，我……”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林会民怒气冲冲地看着我说道，看来林小洁肯定是他亲生的，变脸都很快。
“你干嘛骂我老公呀？你是谁呀？”林小洁突然停止了哭声，同样愠怒地看着林会民问道。
“女儿，你怎么了？”王淑贞听了林小洁的话后吓了一跳，凑近床头问道。
“你是谁？谁是你女儿呀？”林小洁又一脸无知地看着王淑贞问道。
“这……”王淑贞和林会民面面相觑，彼此说不出话来。
“这是很明显的症状了，林先生、林太太。”那个陈主任也出现在了门口，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你们一时很难接受，不过还是建议你们把林小姐转到精神科看看，根据检查报告来看，我们估计是过量的酒精和K药混合后损伤了林小姐的神经系统，目前还不知道她会出现什么极端症状。”
那个陈主任的话说完之后，病房里突然陷入了一片沉寂，好像这里只是一间空房间。
我看着林小洁，林小洁也看着我，对着我笑了笑，想不到在这个房间里她只认得我一人，也不能说认得，应该是把我这个陌生人当成亲人，把真正的亲人当成陌生人。
好在对视了没多久，她又眼睛疲劳地睡去了，刚才如果不是被林会民夫妇吵醒，可能到现在还睡着。
“会民，现在怎么办？小洁连我们都不认得了。”王淑贞一脸愁容，担心地问道。
“唉，我也不知道，陈主任，你给介绍个专家吧。”林会民最终还是相信陈主任的话。
“好的，林先生，那我叫精神科的王主任给你腾一间病房。”陈主任说完就走开了，有钱人要求的事总得马上去做，VIP嘛。
“那个谁，小赵啊，小洁怎么会叫你老公呢？”林会民转过头看着我问道，眼神里满是焦虑。
“额……林董，我也不明白，林总醒来就这样了。”我一脸无辜地回答道。
“哦。”林会民失望地点点头。
“小赵是吧，你怎么会在这里呢？”王淑贞堆起笑脸看着我问道，语气却是十足柯南的语气。
“额，林总出车祸，撞的是我的车，我当时跟着救护车过来的。”我轻声说道，尽量说得无所谓的样子，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
“噢噢，是这样。”王淑贞无趣地说道，随即回过头去不再说话。
“过量的酒精和K药？”林会民突然沉吟道，“小洁从来都不碰这些东西的，怎么突然间会服用过量的酒精和K药呢？”
“对呀，难道她今天在外面遇到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了？”王淑贞附和道，刚才陈主任说病情的时候她倒没留心这个。
“嗯，有疑点。”林会民说着又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喂，王局长，你好啊。……”
“对，我女儿今天出了车祸，我正是为这事给你打的电话。”
“嗯，撞的是我公司的一个职员，属于我们内部事故了，违规扣分这个无所谓了，我是有点事要跟你说。”
“我女儿体内查出过量的酒精和K药，我怀疑是有人给她下药了，你给查查看，有消息了给我电话。”
“嗯，你先忙，完事了来我这里喝酒。”
我虽然离得远，但还是听得到那个王局长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貌似跟林会民的交情不错，他一个电话过去就马上答应帮林会民追查关于林小洁被人下药的事。
如果真的被人下药了，那林小洁还能自己开车逃跑，看来她也是拼死保护自己的清白呀，宁愿冒出车祸的风险也不愿栽在给她下药的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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