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无知者无畏
锦绣顿时觉得有股凉意自脚底窜起。卫聿铭那一眼……
程玉娟笑着摇头，“你们年轻人的事，当真是管不了了。”
这时服务员推了包厢的门上甜点，却听见门外一阵热闹。接着有人干脆大推了门进来。来人脖上的一串珍珠项链熠熠生辉。
“这不是亲家吗？”
锦绣细究，不是罗可兰又是何人？只是门口站着的季元成又是怎么回事？
程玉娟也始料未及，脸上立即挂上客气的笑。
“原来是罗总啊，过来一起坐。元成也进来。”
卫聿铭也站了出来，喊了声“妈。”只是看到后面进来的人便没了声音。倒是简佳笑了，“阿成，真是巧啊！”不是季元成又是谁？
一群人坐定，原本略显空旷的包厢顿时显得充实起来。
“亲家什么时候过来的？要早通知我，我也好尽尽地主之谊。”罗可兰永远能在陌生人面前挂出一副相熟的样子，那态度，热情的让你误以为两人有八辈子的好交情。
却听程玉娟客客气气道：“不过是来窜窜门，罗总诸事繁忙，怎么好劳烦呢？”
罗可兰脸上笑意不减，戴着金戒的左手从面前划过，“什么诸事繁忙？亲家面前没有诸事！”
锦绣别了别头，明显不想看下去。
别人都瞧不上你，自己偏要热脸贴冷屁股上。
那边，季元成自坐下就没说过一句话，这一桌上两个男人缄默如斯，锦绣竟觉得有丝丝冷气透出来。
锦绣看看他们两个，有些不知所措。卫聿铭她向来搭不上话，她肯说他未必肯答，至于季元成……锦绣看了看桌上的人，想起自己先前收到的诸多警告，远离此人，一时也只能随大流的沉默。
室内是罗可兰和程玉娟你来我往的客气，锦绣有些坐不住了，为什么罗可兰总能装出这样一副面孔来呢？心中微郁，锦绣瞥了一眼简佳，才发现她注视自己的目光几分得意，几分怜悯。
锦绣心中不解，忽觉手上一紧，一低头，左手正被卫聿铭卧在手里，她不解，扭头无声地问他，卫聿铭微弯嘴角，只是将她的手握的更紧。
对面简佳见此情形，不由脸色一白。
却听罗可兰嗓音一转，笑着问：“这位是？”
锦绣看她注意到简佳，料定她是不认识这个阳春白雪般的人物。
简佳的失落一闪而逝，笑着回道，“罗总您好，我是简佳，是铭子的好朋友。”
就听那边程玉娟慢声细语道：“阿佳可是名门出身，和铭子也算得上青梅竹马，这一路到S市来，一来看铭子，二来看她。”
“是吗？”罗可兰笑着应好，眼里寒光泛起。
“不知简小姐哪里高就？”
“谈不上高就，目前教几个孩子谈谈钢琴。”
“哦，原来是位艺术家啊，还为人师表，真是，靓丽可人啊！对了，听说国内新红了位女钢琴家，简小姐想来是有这本事的。”
锦绣四扫了一眼，连刚才站在门边的女侍似乎都在偷笑。
真是，无知者无畏！
锦绣觉得自己都能被气出声来。罗可兰是个铁定的暴发户，程玉娟这样的人恐怕是打心底里瞧不起的。
那边，季元成说道：“罗总，那位钢琴家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啊？”罗可兰吃惊归吃惊，顿时醒悟过来，“原来就是简小姐啊，果然天仙般的人儿。”
锦绣低着头，神色不明。
程玉娟在那边开口道：“罗总怎么会在这边？”
罗可兰哈哈一笑，“和朋友聚会，没想到能碰见你们，真是缘分缘分！”
卫聿铭不动声色的扫过罗可兰和季元成二人，拿过茶杯啜饮一口，却看见锦绣低着头不发一言。
“怎么了？”
不动声色的靠近。
锦绣心里一惊，抓着卫聿铭的手不断收紧。唯有在罗可兰这件事上，卫聿铭似乎是百分百的体贴。锦绣对他微摇摇头，却遮不住眉心的倦怠。
“妈，您今天也奔波一天了，喝点茶吧。”
卫聿铭倒了杯茶给程玉娟递过去。
那边，罗可兰立马说道：“亲家，今天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咱们该日再聚，改日再聚！”
程玉娟礼节性的留了留，罗可兰心知肚明，几番推让下还是要离开。季元成随罗可兰起身，“程姨，时间不早了，我也不打扰了。”不卑不亢的态度，哪里是罗可兰能及的。
程玉娟起身，“你这孩子，我也留不住你，记得有时间要回家看看。”
季元成微不可察地在室内扫过一眼。
“侄儿记下了。”
一行人离开，包厢里又重回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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