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话 琅琊镇王家
背着包袱的夏言和无忌,按照陆小凤所指示的方向一路奔波,走到半夜也没有走出树林,更何况见到陆小凤所说的什么琅琊镇,气的夏言将包袱丢在一棵树边,直接坐了下来,无忌见罢,也是苦笑一声,坐在旁边的一棵树下。
夏言嚷嚷道:“大爷的,我们这走了几里地了?从晌午走到天黑也没见一处人家,陆小凤那小子不是玩我们吧?”
无忌取出水壶喝了一口,抹了抹嘴巴道:“掌柜的稍安勿躁,当日我走进这树林里也是摸索了近四天才找到咱们客栈,虽说当时已经迷路,不过,这树林却是不小,况且陆兄想必没有必要诓骗我等,我们只需继续走下去,想来过不多久便可走出这树林了。”
夏言揉了揉脚,蹙着眉头道:“要是那小子敢骗我们,下次我就请他喝酒的时候,给他酒里面下春药!”
无忌听罢抹了把汗,道:“掌柜的你能不能找到他暂且不谈....你确定要用这么儿戏的报复手段么......”
夏言呸了口道:“哪里儿戏了?别忘了,我们客栈一个女的都没有,憋死这个死玩意儿!”说罢,哈哈大笑了起来。
无忌垂了垂头,汗道:“还是很儿戏啊,而且.....掌柜的你也太无耻了吧!!!”
夏言瞪眼道:“闭嘴,你这臭小子,这时候还胳膊肘往外扭,你以为大爷半夜三更走这么久容易么?他要是真骗我们,我就真敢这么干!”
无忌翻了翻白眼,无奈道:“好吧,好吧,随你了,我不管了,夜深了,也不好赶路了,这树林里野兽颇多,我们就上树休息一晚吧。”说罢,便抱起包裹,运起轻功,踩着树干直接窜到了一支比较粗壮的树枝上,头枕着包裹便开始睡了起来。
夏言盯着眼前的这棵树,歪着头想了想,捡起包裹背在身后,猛的一个助跑,只见夏言啪的一声抱住树腰,结果还没往上挪一点,就滑了下来.....
夏言吐了口刚才不小心啃到的树皮,骂骂咧咧道:“我草,我不会轻功啊!!”
而这时,只听后面传来阵阵咕咕的声音,一道道就像萤火虫一样的绿光闪现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夏言猛的咽了下口水,艰难的扭头看了看身后,发现几只青眼灰狼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尖利的犬齿上还挂着条条血丝,口水也都不停的往下流淌,就像见到美食一样......
这时夏言突然犹如开挂一般,也不用助跑了,直接蹭蹭蹭的就爬上了最高的树枝上,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盯着下面虎视眈眈的群狼......
这人,果然都是逼出来的啊.....
树下的群狼在树下眼见猎户爬上了树,奈何狼这玩意儿实在没有爬树的天赋,几只狼在下面徘徊了良久,终于还是散了去,夏言呼了口浊气,眼见安全后,双眼皮便打架,迷迷糊糊的便抱着树支睡了过去.....毕竟夏言武艺也仅仅是初学乍练,轻功更是一点也不会,赶了一下午的路,当真是疲倦不已......
次日清晨,无忌晃了晃脑袋睁开了双眼,拿起包裹跳下树来,正四处张望寻找夏言,突然只见无忌的眼睛停顿在一棵树顶部位,一道黑线又划过了脸庞.....
只见这颗树顶端部位的一个树枝上,夏言的脸贴着树枝,嘴里留着口水,整个四肢还都向下耷拉着,最奇妙的是裤子都褪到屁股上,露出了一小点所谓的沟壑.....这掌柜的睡相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啊....明明长着一张让人嫉妒的脸,却如此不注重仪表....
无忌对着这奇葩掌柜的睡姿也是实在没有言语,但眼见时辰不早,而且气候清爽,正是赶路的大好时机,但是却又不好将夏言吵醒,正左右为难之际,只听夏言呢喃道:“井空姐姐,我都等了三天了,这次你就从了我吧......”这时夏言手握着裤腰竟然开始往下褪.....结果失去平衡,嗖的一声,从树上掉了下来....
无忌大囧,原来掌柜的这裤子是这么个回事啊.....
这时成大字型摔在地上的夏言艰难的爬了起来,顿时就破口大骂:“我草,我上次做梦好不容易约到井空姐姐,这次终于让我找到独处的机会,他娘的¥%……¥”感情这夏言做梦就像连续剧一样.....还分段的.....不,这完全就不是做梦了吧,完全是在幻想吧......
当夏言骂得畅快淋漓还意犹未尽的时候,这时无忌拍了拍夏言的肩膀,道:“掌柜的,该启程了吧,时辰不早了啊......唔,不过最好先提一下裤子吧....”夏言闻言,猛的向下看去,豆大的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只见夏言一把将裤子提了上来,扭头厚着脸皮对无忌道:“额.....还等什么?赶紧走啊,什么时候了都!”说罢,便提着包裹向陆小凤所指的方向一路小跑而去。
无忌都懒得跟这无耻掌柜讲话了,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便提着包裹跟了上去......
夏日的晌午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火辣辣的太阳散发着让人窒息的热量,本来这个时候琅琊镇的人都是躲在屋里,然后等待这最难熬的时间过去方才出门,只是,今天却一改常态,乡里乡亲要么蹲坐在门口,要么搬着小马扎坐在街头,要么就直接驻足在石子铺设的官路边翘首以望。
几人分别聚在一起,唧唧喳喳的讨论的竟十分热闹,只见其中一身着青衫,面容白净的中年男子悄声对旁边那胖子道:“今天这是有什么大事么?怎么乡里乡亲的都不躲着太阳,几乎都在外面看着这官道?”
那胖子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喘息道:“这位兄弟肯定不是本地人对吧?”
那青衣男子点了点头。胖子继续道:“我就知道,今儿个啊,可是我琅琊镇王员外的儿子迎亲的日子啊。”
青衣男子不解道:“只是迎亲罢了,何必如此声张呢?”
胖子又大口喘了口气,环顾了下四周,悄声道:“你可不知,这王员外可是咱琅琊镇一霸啊,平日子鱼肉乡里当真是怨声载道,而且这王员外的独子王洛升更是无法无天,不但横行霸道,更甚者还强抢民女,今次看中了权老汉的女儿,权雪姑娘,便说要将雪姑娘风光的接回家,还威胁我们说,要是不出来夹道庆祝,就砸了谁的家啊!!”
那青衣男子跺了跺脚,骂道:“真是无法无天,这还有没有王法了?真是畜生!”
那胖子急忙道:“嘘,噤声,在这琅琊镇,王家便是天,王家便是法,我等升斗小民,得罪不起啊,你要是让王家人听到你话,可是要有皮肉之苦的。”
突然这时,一只粗壮手抓住了这青衣男子的衣襟,只见这手的主人满面横须,肌肉像小山一样鼓起,好生威猛,只听这男人瓮声瓮气道:“好你这书生,敢在这琅琊镇谈论我王家的是非,莫是欺我王家无人么?!”
这青年抓住这大汉胳膊想要甩开,却怎么也甩不动,只得高呼:“似王家这般无法无天,应当人人得而诛之,乡亲们,不可再被如此欺凌,我等要不畏贼人,奋起反抗!否则这日子当真是没法过了啊!!”
那大汉听罢,瞪眼环视周围,只见周围围观的乡民都畏畏缩缩的散了去,那胖子也是蹑手蹑脚的悄然离去,唯独那不停叫嚣的青衣男子。
这时远方传来了震天的锣鼓声,只见一支车队张扬的从管道而至,几十人的锣鼓队在前开路,而一青年在队伍中间高骑踏雪马,身着大红袍,胸前一朵大红结,得意扬扬的环视四周,还对那些战战兢兢的相亲招了招手,好不威风,后面的车队是清一色的灰衣壮汉,手持长棍,井然有序,放眼望去,好家伙,至少百人!
这时,之前那横须大汉就像提小鸡一样提着那青衣男人,一把丢道红袍男子脚下,抱拳道:“少爷,刚才这书生敢在我们琅琊镇搬弄是非,道我王家的不是,还鼓动乡亲们要反了我们王家,真是罪大恶极,我便将这书生抓了来,交与少爷发落。”
那红袍青年一听,顿时指着那青衣男子破口大叫:“你小子又是哪颗葱,还想在我这琅琊镇数落我王家的不是?!当真以为我王洛升如此好欺负?来人,把他牙齿敲碎,舌头拔掉,我再让他逞口舌之快!”
横须大汉听罢,喏了一声,便招呼几人架着那青衣男人走到一旁,而相亲们也是怒视这边,却不敢声张,王洛升见罢,斥道:“瞪什么瞪?也想被拔掉舌头么?!”乡亲们一听,便急忙低头,不再观望。
这时,突然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女子跑了过来,只见女子丰容盛鬋,体态轻盈,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当真是颇有倾城之姿,这时,这女子竟然指着王洛升,斥道:“王洛升,你当真不是个东西,竟然如此作恶,你...你.....”只见这女子竟然一时也找不出话来,想来也是一家闺秀,不曾听得许多骂人的话语,所以待到用时,便语塞起来.....
王洛升听罢,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理会这女子的顶撞,道:“权雪,你是等待不及了么?放心,今晚我会好好疼爱你的,只是这么早便出来,可是不合规矩!来人将权小姐送回去。”
原来这女人竟然是王洛升今天迎娶的权雪姑娘,只见这权雪一把甩开前来拉住自己的丫鬟的手,斥道:“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快将那书生放了,否则....否则....”突然之间,权雪也找不到应该用什么词来威胁王洛升,只能恨恨的跺了跺脚。
王洛升整了整衣襟,蹙眉道:“否则什么?你是心疼这书生?哼,王蒙,速速处理这书生,好叫她知道,我王家的厉害!”
那横须大汉应了一声,找到一块石头,正要朝那书生的脸拍去,这时,一块更大的石头从前面飞了过来,只见这大石飞速奇快,啪的一声,正中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王蒙的面门,王蒙惨捂着脸惨叫起来,此时在场的所有一齐朝着那石头飞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前面两个背着包裹,身着布衣的年轻男子,正望着这边,而其中一位长相英俊,眉间却有一道疤痕的男人,还保持着丢东西的姿势,而且,还在那叫道:“哎呀,无忌,别拍我啊,害的我都手滑了,你看,你看,砸到了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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