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狼妖的苦衷
“我不想打。”沮林很是肯定地回答道。开玩笑，明摆着打不过，还要打，那不是找打吗？
“不过，那也得看你想不想打。”沮林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总不能你打我，我不还手吧？
“我也不想打。”狼妖盯了沮林半天，这才轻轻地说出了这句话。
“你也不想打？”狼妖的话让沮林楞住了。不过，沮林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那好，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一步了，拜拜。”沮林朝狼妖挥了挥手，转身就要飞走。
狼妖只是笑了笑，没有半点阻拦的意思。
砰！
一个人型物体掉在了草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字型的坑来。
沮林从坑里爬了出来，狠狠地瞪了狼妖一眼，后者无所谓地耸耸肩，一脸无辜的表情。
“呸，不是你干的才怪了。”沮林朝草地上吐了口唾沫。自己刚才飞得好好的，突然间，就感觉到身体重了几百倍，一个跟头就从空中栽了下来，所以才有了前面出现的那一幕。
“不能飞，我还不能跑么？”沮林再次转身，飞快的跑了起来。虽然，跑步慢了许多，跑起来也很费劲，但是，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什么都是值得的。
狼妖看着沮林飞奔，仍然是一脸淡然的笑容，双爪负于身后，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飞尚且飞不出去，跑还能跑得出去么？
狼妖的双爪放下，飞快地结了几个手印，打出几道法诀，没与地下。做完这一切，狼妖才重新负起手，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踱着方步，走到沮林面前。
没错，狼妖就是一步一步，慢慢踱到沮林的面前。
正在闷头狂奔的沮林突然发现自己身前多出了两只脚，吓了一跳。抬头一看，一张贱笑着的狼脸。靠，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莫非是幽魂？”沮林抬头看了看天，红日当空，万里无云，难得的好天气啊！
“什么幽魂也敢在大白天出现了？”沮林挠了挠后脑勺，很是不解。“莫非是狼妖版的幽魂？”
“不要想了，在这个草原上，所有的土壤都归我调动。像增加几百倍的重力，又或者是让某人原地踏步之类的小事，还是很容易办到的。”狼妖满脸笑容地向沮林解释着一切。
“靠，我怎么就忘了这个呢？”沮林恍然大悟道。
“不要乱想了，我找你来，不是对你有恶意的，只是想跟你谈一谈。”
“谈一谈？”沮林很是疑惑地望着狼妖。他不明白，两人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不过，沮林还是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毕竟，对方若是要取他的性命，不过是时间问题。狼妖的行为明显透着古怪，而且，这种古怪还是暂时对他有利的。所以，沮林现在姑且听之，看他有什么说法。
“你觉得，将整个大草原都炼成一件法宝，是我一个太乙金仙能办得到的吗？”
“不可能！”这是沮林听到这个问题的第一反应。先不说炼宝所需要的巨大法力，就是炼这种地属性法宝最宝贵的原料——息壤，也不是一个野生妖怪能办得到的。沮林从草原能操纵重力的那个属性就判断出，炼制这个草原法宝一定混入了息壤，而且，数量还不少。
“对，就是不可能。”狼妖又笑了。不过，这次的笑容，沮林怎么看，都觉得有几分苦涩的意味在里面。
“在北方，有一位高人帮了我。”狼妖半转过身，一根手指指着北方，那是北俱芦洲的方向。
“佛门的人？”沮林的眉头皱了起来。
同样的事情，也在昆仑玉虚宫中发生着，不过，皱眉头的换成了几位大罗金仙。
沮林的心中飞快地盘算着是那位佛门秃驴在下阴招，很快，就圈定了一人：燃灯。
“燃灯？”
狼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光芒，但是，很快又黯淡了下去，没有肯定或否定地回答，算是默认了。
“他送给我一些息壤，并且，还帮我炼成了这件法宝。”
“哼！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话倒是有意思。可惜，当时的我，不懂得这些。”狼妖的头渐渐低了下去，声音也低沉了起来。
“他帮我做完这些以后，就要求我做一件事。”
“就是汉朝完结后，在新的王朝统一东胜神州的这一天，带着草原上所有民族，进攻大汉，断绝汉人血脉！”
“这根本不可能成功！”
“对，若是在平时，这根本不可能成功。但是，若是这事发生在东胜神州大乱之后呢？”
沮林：“……”
“朝代交替必有战乱。为了让战乱持续得更久，他还给了我一部功法。”
“是吸取龙气和灌注龙气的功法吧？”
“原来你都知道了。怪不得……”
“有了那些条件，你就答应了？”
“嗯。当时正值我父亲死于神州修士之手，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后来，我仔细调查了东胜神州的情况，才发现，这件事的确不可能成功。”
“东胜神州的修士可能会让我们一时肆乱中原，但是，绝对不会让我们断绝了汉家的血脉！”
“即便是赔上所有草原二郎的性命，这件事，也绝对不可能成功！”
“就连我，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他既然给了你这么多的好处，就绝对不容你反悔，是吧？”
“是的，我已经对天盟誓过了。”说到这里，狼妖的语气很沮丧，很无力。
沮林心里一凉：燃灯好恨的手段！这对天盟誓对凡人来说，基本没有什么约束力，但是对修士就不同了。修为越高深的修士，受到的约束力越大。要不然，也不会有什么发宏愿的说法了。要是誓言未完成便被破，便会有各种各样的劫难接踵而来，生生世世纠缠不断！要不然，以地藏菩萨那准教主级的修为，佛祖都能做了，何必屈就于一菩萨之位呢？以燃灯的性格，想必是逼他发下了形神俱灭之类的毒誓吧！
这燃灯，果然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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