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六根之尘
“夫人嫁入遥金已有十日，老爷却从未与夫人合房。如此下去，族长交于夫人的事情恐怕难以完成。”一个婢女递给文珊一杯茶，说道。
“住口！此事我自有分寸，岂容你多嘴！家主安排你监视于我莫以为我不知道？你若干做出违背主仆名分之事，休怪我翻脸无情！”
“奴婢不敢!”那婢女赶紧跪下认错。
“谅你也不敢。你需知道你存在的价值全在于我！”文珊面色一缓，继续说道。
“起来吧。咱们初来乍到，很多事情我不便出面，还要仰仗于你，你与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奴婢知道。”
文珊见状低头思索了片刻，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从怀中摸出一红一黄两个小锦囊，对那婢女说道：“今晚我会请老爷过来用餐，你将这黄色锦囊中之物掺入老爷饭食当中。另外，你命下人熬一锅乌鸡汤给那独孤兰送去，暗中将红色锦囊中之物掺入其中。做完此事之后，你再去族医哪里说我这几日水土不服身体抱恙，请他来为我医治。”
“是。”婢女领过锦囊退了出去。
“独孤兰，看来我若完成任务必须先将你扳倒，算你生不逢时……娘，你放心，你的心愿我一定会早日为你达成……”文珊望着桌上的茶杯喃喃自语。
……
“近来族内事物繁多，兰又产期临近，我可能无暇顾及你。你若有事找洪叔便可。”磊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头也不抬地对文珊说道。
“夫君你又何必如此对我！嫁入你族本也非我所愿。只是今时今日，你我已经成婚多日，我一个弱女子自当断绝杂念，只求穷尽人妻本分。夫君却每每拒我于千里之外，叫外人如何看待？叫我日后如何在族内立足？夫君不觉这样对我不公吗？”文珊坐在磊的对面，看着只顾低头吃饭的磊，幽怨地说道，面前碗筷丝毫未动。
“我以正妻之礼娶你，自会以正妻之礼相待。族内之人若有对你不敬我必当严惩。至于男女之事，我早已心有所属，莫要强求。”磊言罢放下碗筷。
“稍后还要与众长老议事，我先走了。”
见磊要走，文珊也不阻拦，只是一味盯着磊目光幽怨。
磊起身未走几步忽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昏昏沉沉中的磊，觉得口中干渴、浑身燥热，一股无法宣泄的欲望在体内横冲直撞。
烦躁间似乎有一双玉手正在为自己宽衣解带。磊本能地一把抓住那双玉手，温凉软嫩的触感迫使磊猛地将玉手往胸前一拉，一个香滑的酮体便贴倒在磊的怀中。
“兰，族医不是说为了胎儿安全，要暂时避讳此事吗。”磊迷迷糊糊地说道。
“夫君放心，我自有分寸。”两片香唇紧紧贴在了磊的嘴边，吐气如兰。
星光璀璨，皓月当空。
遥金族的一处小院之中亮着灯光，灯光下独孤兰正在为即将降生的孩儿缝制衣衫。
另一处大院中一株高大的锦葵树上，一只夜莺正在和着院落屋内不时传出的喘息与娇吟轻声歌唱。……
“老爷与夫人尚未醒来，请洪叔稍后再来。”
“尔等让开，否则休怪我无礼！”
屋外出来一片吵闹之声，磊睁开眼睛，翻身坐起，头痛欲裂。
他忽然发觉自己一丝不挂，转身一看，文珊身着**躺在旁边，尚未醒来。
匆忙穿好衣服，磊推开房门，却见洪叔与两个婢女正在院内撕扯。
“你二人退下！洪叔什么事情？”磊问道。
见磊出来，洪叔不再理会二女，冲着磊着急道：“兰夫人要临盆了！”……
独孤兰的声声叫喊从屋内传来，磊在屋外急的抓耳挠腮。
一个双手满是鲜血的老妇人从屋匆匆出来。
“如何了？”磊忐忑地问道。
“二夫人流了很多血，但孩子仍未生下……只怕凶多吉少。”老妇人双手颤抖地说道。
磊二话不说，冲进屋内。
只见独孤兰躺在床榻之上，双目紧闭、脸色煞白，身上搭着一张锦缎，下身血流不止。
两个丫鬟正在慌慌张张地给兰止血，地上一个面盆里面鲜红一片。
磊冲过去，抓住独孤兰的手，说道：“兰，你要坚持住……”
听见磊的声音，兰停止叫喊，睁开双目，有气无力地说道：“磊，我恐怕是不行了……原谅我不能为你留下一男半女……”
“不会的，不会的。”磊疯狂地摇头，转而无助地握着兰地手，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忽然，磊抬起头，冲着独孤兰说道：“听闻有仙丹仙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你师门乃修道大派，难道就没有危机时保命的良方吗？”
听了磊的话，独孤兰眼中突然有了光彩，抬起手来指了指梳妆台。
磊赶紧冲过去翻找起来。几个呼吸后，他找到一个蜡封的白色玉瓶。
磊拿着玉瓶转过身来见独孤兰正在点头，知道有救了。
打开玉瓶封口，半粒指甲大小的褐色丹丸从瓶内滚出，清香扑鼻。
磊亲自用水将丹丸化开给独孤兰送服下去。
片刻之后，独孤兰竟然止住了流血，脸上也有了红润之色。磊心绪大定，命产婆继续给兰接生，而自己则守在兰身边寸步不离。
蛮苍历一万零三十八年六月，独孤兰历尽千辛万苦为磊诞下一子，母子平安。
时隔数年，蛮遥金族终于再度添丁！
按照独孤兰的意愿，新生子取名“尘”——取六根之尘之意，希望孩子能够健康聪颖。
只是这小尘一生下来，头顶便有几缕白发，与其他棕色胎发相比显得格格不入。根据族医的判断，这白发乃是因为独孤兰生产时气血两亏，腹中胎儿用自身部分精气反补母体所致，至于其对孩子的将来有无其他影响，目前还不好判断。
……
遥金族一间密室内，两个奇特的法阵并排镌刻在密室地上，新出生的尘被放在其中一个法阵中央，遥金族新任族医正在施法，作为父亲的磊则站在密室一角，满脸期待之色。
随着族医的施法，尘所在的法阵亮起了刺眼的白光。紧接着另外一个法阵也亮起同样的白光。
见两个法阵都被激发，族医便停止了施法。
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第二个法阵，眼睛被白光刺的泪水直流也毫不知觉。
白光过后，一直巴掌长的肉嘟嘟的草绿色虫子出现在法阵中央。
“天虫？”族医仔细端详了半天说道。
一旁的磊如泄了气一般，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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