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大上海2

同一时刻，南京。
  这日的奉天殿军事指挥部，一位特别的访客踏入官厅，大明太上皇崇祯陛下迈着沉稳步伐走入，摄政王沈天石及五位军机参赞大臣列队迎接。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刻的“万岁”仅是敬语，并无实际含义。崇祯陛下轻咳一声：“免礼。”
  众人一同步入奉天殿，氛围和谐，毕竟崇祯陛下已看开。就在他踏入殿堂的那一刻，他彻底释怀。
  上茶，落座，太上皇依然威严，被帝国尊崇，但实则已成为荣誉的象征。他的名字是朱由检，而非崇祯陛下。
  放下过往，心胸开阔，朱由检开始审视这座奉天殿，大明最高权力之地，一切充满新奇与探索。
  “明白了！”
  见状，沈天石果断地带李岩、郑森等人，将太上皇引至巨大的世界魔法图前，详解前线战况。
  沈天石使了个眼色，李岩连忙拿起法杖，来到魔法图前开始讲解，他在指挥部的角色犹如总军师。
  “咳。”
  李岩清了清喉咙，缓缓道来：
  “吾大明天兵已占据西北、波斯及乌拉尔山脉以东广袤领土，目前大军正与奥斯特拉尔尼亚展开激烈交锋……”
  “嗯，嗯。”
  太上皇频频点头，白皙的脸庞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如此甚好。”
  如此壮丽疆域，远超盛世大唐。无需操劳，无需奋力，只需在家静躺，便可成为千古明君。
  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都将退居一旁，朱由检感到有些飘然，他将成为亘古以来的第一明君！
  “很好，很好。”
  朱由检频频点头，笑容满面。未来史书如何记载，至少这位引领大明复兴的驸马，是他亲自选定的！
  还能如何书写，自然是英明神武！
  在迷离的寒冰宫殿内，刺骨的阴风回旋不息，奥斯曼帝国的皇后赫蒂雅庄重地立着，目光环视四周，只见文书堆积如山，连墙壁角落都滋生着幽绿的苔藓。这座宫殿散发出森冷而沉寂的气息，令皇后不禁一阵寒意。身为皇后，她对这座皇宫的一砖一瓦无比熟悉，这冷宫……  曾是古老拜占庭帝国的遗产，历经千年沧桑，即便奥斯曼人将其征服，此处依然是冰冷的禁地。
  无数因背叛或在宫廷斗争中败北的女子，都被幽闭在此，死亡的阴影仿佛笼罩每一寸土地。即便她见识广博，心理强大，面对这步步逼近的明国将军，也难以抑制内心的颤抖。
  然而，陈永华凝视着她绝美的容颜，轻轻一笑，用流利的古希腊语说道：“皇后无需惊惧，请坐。”他亲自为这位美丽的皇后搬来座椅，看着她优雅地坐下，满意地微笑，对她的镇定表示赞赏。
  赫蒂雅听到如此纯正的希腊语，惊讶不已，但她强装镇定，轻声问道：“敢问大人尊姓大名？”陈永华再次微笑，用苦练两年的希腊语邀请道：“大明情报司陈永华，恭迎皇后殿下。”
  “唰——”赫蒂雅的玉颜瞬间失色，情报司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她若是心智正常，必定已经明白，这是一个充满杀伐与机密的情报机构……
  她的心中骤然一沉，却也萌生了一线生机，从这位明国大人微妙的态度中，她察觉到，那承载着她颠覆婆婆、掌控魔幻宫廷梦境的渴望……或许并非遥不可及，只是要达成此愿，所付出的代价太过沉重，她将成为他人操纵的魔法棋子。
  陈永华不慌不忙，再次低头处理堆叠如山的神秘卷轴，他在南洋的密谋已持续两年，如今亲临这座魔法之城——君士坦丁堡，绝非只为游览奇境。
  大明帝国自领略到情报之力的妙用后，如今更是双翼齐飞，军事与魔法情报并重，以达致两者间的奇妙平衡。
  一阵静默之后。
  陈永华抬起眼，微笑道：“本官隶属于大明统帅部直隶秘境司。”
  仅仅一句话，坚定了哈缇婕的决心，她缓缓点头：“我同意。”
  早说这些多好！
  大明统帅部直隶秘境司，这地位足够崇高，她的犹豫无非是想为自己争取更高的价值。对于奥斯曼帝国，像她这样的女子，忠诚又有多少分量？古今中外，皆是如此，权势富贵享用过多，灵魂便不再重要。
  反正……
  哈缇婕心中明镜一般，即便成为棋子，也要成为关键的棋子，不能是转瞬即逝的存在。
  现在看来……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就这样吧。
  “同意。”
  陈永华淡然一笑，拉开雕花抽屉，抽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羊皮卷，递给她一支羽毛笔。
  “请签字。”
  唰唰唰。
  随着皇后哈缇婕在卷轴上落下墨迹，一个亲明的新政权在君士坦丁堡迅速建立，这位艳丽的奥斯曼皇后瞬间从上官婉儿化身为川岛芳子。
  见她如此配合，陈永华满意地收起条约，归入档案，毕竟白纸黑字已定，大明帝国已尽显仁慈。
  不久，一位新的奥斯曼苏丹诞生。
  年仅十三岁的跛足少年登基为王，表面上如此，实则背后，他的婶娘哈缇婕皇后殿下一力扶持。

  理由无懈可击，年轻王者需皇后辅政，再正常不过。这样的组合注定无力反抗，小国王与皇后皆受制于人，很快，奥斯曼帝国全盘接受了大明帝国提出的不平等契约。
  赔款、割地、开放魔法港口，无一遗漏，自此，一度辉煌的奥斯曼帝国步入了半殖民地半割据的幽暗时代。
  朝廷官员更迭，新天子新臣子，大批奥斯曼官员遭到清洗，取而代之的是复辟的拜占庭皇族后裔。
  这一举动令明军在君士坦丁堡赢得了极高赞誉，毕竟，这里两百年来都是拜占庭的土地。
  这一招直中要害，狠狠打击了奥斯曼帝国的命脉，随后，大批亲明派官员涌现。
  还有拜占庭正统的复兴……
  三日后，希腊，雅典。
  柯塞姆老太后刚恢复元气，却突闻噩耗，犹如遭受天谴，当场气得颤抖不已……
  在神秘的大陆上，她，曾经的魔法女王，被剥夺了执政权，二十年精心编织的魔法阵图瞬间破碎，这令习惯于掌控一切的她无法忍受。
  女王试图逆转乾坤，回到她在雅典的魔法故乡，聚集力量，做最后的抵抗。然而，不过数日，一位亲近的侍从竟在她的食物中施放了暗黑咒术，让她七窍流血，黯然离世。
  凶手是谁，无人知晓，只留下一桩谜案在世间流传。这里不再是宁静的大清帝国，这里的人民拥有狂野的魔法天赋，统治者并非唯命是从的魔法奴仆。
  女王的手段残酷胜过慈禧，但她所面临的敌人，那些冷酷无情的奥斯曼魔法师，绝非华夏的仁慈之辈。女王的陨落，使得整个奥斯曼魔法国度陷入了混乱，刹那间，分裂与动乱如风暴般席卷而来。
  各地的魔法领主纷纷自立门户，彼此施展咒语，争夺领土……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历史的规律亘古不变。
  在这混沌中，混乱如同瘟疫，从爱琴海沿岸蔓延至希腊，又快速扩散到欧罗巴大陆。在这动荡之际，李定国与陈永华二人紧密合作，依照古老的契约，悄然搜集魔法财宝，如蚁群搬迁，一辆辆镶嵌魔法的四轮马车，将女王二十多年的积累洗劫一空。
  战争在这里成为交易，但明军仍保持着文明，至少他们没有焚烧宫殿。些许文物被带走，那是波斯巫师和突厥法师的手笔……
  半月之后，法兰西，巴黎。辉煌的枫丹白露宫内，清晨时分，法兰西的国王查理十四召开紧急魔法议会，召集各贵族与将军共商对策。宫殿内熙熙攘攘，犹如魔法集市般喧闹。
  一条条消息从近在咫尺的奥斯曼帝国传来：君士坦丁堡突然陷落，柯塞姆女王离奇死亡。奥斯曼的魔法帝国一夜之间改天换地，傀儡政权崭新登场。而源自奥斯曼的混乱已蔓延至希腊，犹如天谴般震撼了整个法兰西。
  平日里喜欢内斗的老欧洲们，为争夺领土和信仰正宗而相互施法，其实质是魔法军阀的混战。或可视为天主教会内部的权力争夺。就如同法国，明明是新兴的国度，却自诩为天主教正统，还在巴黎建造了圣母院，坚称其正宗地位。
  这般挑衅，罗马教廷怎能容忍？更不用说西班牙和东普鲁士了。不满何解？唯有魔法对决！
  这就是欧洲长久以来的魔法内战，乃至一战的源头。就在此刻，查理十四猛然惊醒，他原本策划远征普鲁士，但现在，君士坦丁堡的失守，如同欧洲大门被猛然踢开！
  查理十四的震惊非同小可，他立刻下令取消对普鲁士的魔法远征，转而面对严峻的现实。一个可怕的预感袭来。
  战火！...
  查理十四，即使被昏庸所困扰，面对骤然出现的神秘东方军队，也不禁颤抖，他忆起了五百年前的幽影蒙古铁骑。
  提及此事，欧洲各国对蒙古帝国的畏惧，是源自灵魂的战栗，是无法言说的恐慌。
  而法国皇家隐藏的秘密是，查理十四陛下自身，竟是柯塞姆老太后暗中的强力支柱。
  事实上，奥军的多数兵器装备，皆由法兰西供给。
  为何法国要扶持异域的奥斯曼？这是老法国的传统，他们在教廷与海外势力间巧妙地游走，谋求双重利益。
  自负的查理十四竟自称为奥斯曼人的无敌之师。然而，当紧要关头来临，古老的法兰西慌乱了，查理十四四处奔走，派遣使节前往西班牙、普鲁士、奥地利……
  他挺身而出，召集那些古老的欧洲王者共商对策。
  果然，他的号召如雷霆一击，不消几日，以查理十四为首，各国国王及红衣主教纷至沓来，齐聚罗马。
  此刻，国王们再次祭出罗马教廷作为旗号。毕竟，他们都是亲戚，共享同一血脉，神圣罗马帝国的子孙，拿路易十四——法国国王为例。
  路易十四的母亲，正是奥地利的摄政女王安娜，这些欧洲国王多是近亲联姻的结果。
  有的智力欠佳，有的天生缺陷……但他们毕竟同根同源，骨肉相连。
  半月之内，各国国王与红衣主教汇聚罗马，连新兴的资本主义国家荷兰也在其中，他们高举神圣罗马帝国的旗帜。

  然而，真正的神圣罗马帝国在哪里？
  在东普鲁士的哈根斯堡。
  混乱，极度的混乱。
  在一片嘈杂之中，一支由天主教会领导的联军匆忙组建，各国国王捧出神圣罗马帝国的正统——普鲁士哈根斯堡家族，将其送上联军最高统帅的宝座。
  顿时，二十万欧洲联军以神圣罗马帝国的名义浩浩荡荡地出发，海陆并进。
  舰队驶入地中海，准备对付背叛的大英，陆军则向君士坦丁堡挺进，迅速与大明军队交锋。
  刹那间，整个欧洲陷入了混战的漩涡。
  大明中兴六年，九月。
  南京，奉天殿。
  “紧急命令！”
  沈天石皱眉低语：“撤，立即撤退！”
  “哎呀。”
  沈天石也有些惊愕，这次似乎惹怒了老欧洲，连神圣罗马帝国的旗帜都动用了，他感到压力山大。
  你厉害，我招惹不起！
  “快，快！”
  殿内，沈天石焦急地命令飞鸽传递消息，让李定国的大军放弃君士坦丁堡，全军撤回波斯境内。
  同时，英伦舰队和犹太新军也应迅速撤离。
  此时，沈天石意识到再继续下去可能会失控，他已经触怒了老欧洲，引发了他们的联合远征。
  就连神圣罗马帝国的旗帜都树立起来了！
  万一...  ...
  在这片神秘大陆上，若是继续激战，恐怕会引来传说中的圣战，这怪不得任何人，只能怨恨那些遥远年代的蒙古巨龙，他们的恐怖阴影至今仍笼罩着古老的欧罗巴。
  果真，恐惧的种子早已深深扎根在欧洲贵族的心底，只因蒙古帝国的铁骑曾带给他们无尽的噩梦。
  “啾啾！”
  一只只魔法信鸦振翅高飞，传递着密令。
  半月之后，伊斯坦布尔。
  随着欧洲联盟的大军猛烈进逼，李定国皱紧眉头，面对如此强敌，他也感到压力山大，波斯军队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这群来自异世界的联军。
  眼前，无垠的魔导大军如同浪潮涌动，层次分明的炼金炮轰，让他领略到了欧陆军的可怕实力。
  这等威势，谁能抵挡？
  说到底，大明的铁卫军也曾是这些欧洲国家的军事导师。
  “撤退。”
  主帅果断下令，明军登上城墙断后，保护着波斯、突厥和倭国的联军缓缓撤退。
  二十万雄师开始集结，沿着原路撤回。
  日暮西沉，晚霞如烈焰燃烧。
  黄昏时分，李定国站在伊斯坦布尔西城墙之上，手持魔法望远镜，凝视着远方那支气势磅礴的欧陆联军。
  法国骑士走在前方，普鲁士战士居中，其后是波兰、奥地利、荷兰与西班牙的精锐，这等壮观景象令人震撼。
  望着那面神圣罗马帝国的旗帜，李定国眼神微眯，眉宇间多了几缕忧虑，回忆起洛王殿下信中的警告。
  “出发。”
  他最后看了一眼西方的地平线，明军主动舍弃了坚固的城池，留给欧陆联军一个混乱的战场。
  一口气撤回了安卡拉，稍事整顿，便毫不迟疑地向波斯撤退，来时迅速，退时更疾。
  这下，轮到欧陆联军措手不及了，这是何等战术？二十万大军连一箭未发就放弃了城市，撒腿狂奔，根本追之不及！
  千里迢迢，一路辛劳，士兵们疲惫不堪，还遭受各地流寇骚扰，还得帮着维护奥斯曼的秩序。
  当然，大军的付出也不能白费，干脆顺势瓜分奥斯曼帝国吧……
  于是，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以法国为首的各国开始划分奥斯曼领土，宛如在冷血的太后尸骨上又补了几刀，各自划定了占领范围。
  深宫之内。
  傀儡小皇帝目睹这一切，帷幕后，他的婶母哈缇婕如同木偶般沉默不语。
  安卡拉，夏末秋初之际。
  山野麦田，风起麦浪，漫山遍野的赤色骑兵静坐于地，轻抚陪伴多年的战争坐骑，八万铁骑静静地守护在安卡拉的东南方向。
  撤退中的李定国，原本还计划伏击敌人...然而等待了十日，欧陆联军并未出现。
  李定国深感失望，只得下令全军南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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