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拨回正轨十七
应渺前几天刚被一个小没良心没心没肺地抛到身后。
家里的鸟还叽叽喳喳“蠢货！俺要美人儿”地叫个不停，他实在太烦，便干脆把这鹦鹉丢给亲爷爷玩去了。
应老爷子向来对这绿头鹦鹉稀罕得很，自然满口同意。
只是应渺依旧没什么精神。
直到今天，他才在同事们的催促下接了个新案子。
由于当事人是位孕妇，准备为了离婚起诉她的丈夫，需要到医院检查胎儿情况，又没有熟悉的人能帮忙，便请求应渺顺路开车送她去医院。
“您的丈夫同意离婚吗？”
等候检查结果期间，应渺公事公办道，“为何要起诉离婚？”
女人神情十分冷静:“因为他在我孕期第五个月的时候出轨，小三都跑到家里来了，我绝不能原谅。”
应渺点头:“那确实不能。你准备起诉让他怎样，净身出户吗？”
女人坚定道:“对！如果可以，我还想把我出了大部分房贷款的房子收回来，让他彻底滚出我的生活！”
她这话的声音有些大，旁边的护士看上去很想制止，但方才无意间听完对方的话，又不太忍心。
应渺便抬手道:“您先冷静，我们慢慢分析怎样拿到更多证据。”
女人也是一时情绪激动上头，闻言深呼吸几次。
“好的。”
两人便保持着一定距离客客气气地谈了十几分钟的公事。
检查结果出来，医生出门通知两位时，都不禁犹豫道:“额，两位……”
女人立即站起来:“请问我的孩子怎样，健康吗，会有遗传疾病吗，如果我现在打掉的话会不会对身体有伤害？当然能留下我也会选择留下的。”
医生还没从“这是夫妻还是兄妹”的困惑中回过神来，就被对方这噼里啪啦一堆问题砸了个稀里糊涂。
他只得尴尬地笑笑:“你还是跟我进来详细了解一下吧，这位——”
应渺摆手道:“我只是个兼任司机，您自行安排。”
女人跟着医生进门了。
应渺闲来无事，就打开微信朋友圈打算随便看看。
这一看，就发现奚涯几小时前刚发了条[医院三日游]的动态。
他之前早就加了对方的微信，只是偶尔才聊两句，前几天还被扣上“我们不熟”的标签，便更没联系了。
可为什么奚涯也来医院了？
他生病了吗？
应渺心里略感焦虑，几次点开对话框却又匆匆叉掉。
他不知道该怎么问对方是否生病，“你是不是生病了”有些生硬，“我看到你在医院”又显得有些过于熟络，而直接发“在吗”则好像没话找话说一样。无论如何都不适合他们目前模糊的关系。
突然，一道阴影罩了下来，随即那熟悉的欠揍的声音响起:“哟，应律师怎么在妇产科？女朋友怀孕啦？”
应渺:“……”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灭了手机，并欲盖弥彰道:“你又怎么在这！”
简直吓死人了！
奚涯见了那孕妇后，在餐饮部想了半天，就是没想通。
应渺看上去完全不像不负责任的男人，更何况是对律法颇为精通的律师，只是大众从没听说过他的爱人。
甚至百度百科的履历中，应律师都是黄金单身汉的标签。
所以那女的……
该不会是他灯下黑找的小情人吧？
奚涯好像一下子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忍不住想去看。
“我只是看看他是不是个渣男，嗯，对就是这样。”
他如此自我说服了，便鬼鬼祟祟地跑到妇产科门口，瞬间就抓到了在门口座椅上玩手机的应渺。
后者一看见是他，立刻把手机往身后藏，表情都带了几分慌张。
对方越是装作什么都没有，他反倒越好奇。如是，奚涯上手抢了
两下不成功，便又开始冲系统询问:“统儿……”
话没出口，系统就通过精密推算猜到了他的下半句:
“——快导出一下应渺手机页面是什么，让我看看。”
它顿时啊啊啊地吱哇乱叫起来:[我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宿主你在说什么，对不起我这里信号实在不稳定，要不你明天再联系我，我先下线啦！]
说罢，脑海中就果真没了它的动静，大概是已经跑路了。
奚涯着实无语，他虽然有些诱拐无辜系统的嫌疑，但怎么说也是宿主，这小系统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
算了，毕竟是自家孩子。
敲诈系统失败，应渺又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奚涯只好假装随口问:“我看见你和你、你小女朋友了。”
应渺眉头紧皱:“不是女朋友。”
奚涯:“好好好不是，那你带她来检查，是不是准备当爹了？那孩子满月宴可要邀请我，不过我没钱随份子……”
应渺越听越离谱，急忙打断他的话:“你在想什么，她只是我的诉讼委托人，我们昨天才认识的！”
奚涯:“所以休想让我出钱——嘎啊？她不是你女朋友？”
他差点没刹住车，直接发出了诡异的鸭子叫声。
应渺:“……噗。”
他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两个男人一坐一立，坐着的已经笑得浑身抽搐，站着的为缓解尴尬转身坐下了。
“那个，咳，是我理解错了你俩，对不起啊应律师。”
奚涯若无其事地坐到旁边，尽管尴尬得手脚发麻，却还是淡定道，“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我，你说你一个风华正茂大好青年，跟着孕妇来医院检查，那肯定会被怀疑。我只是怀疑的人中的一个。”
应渺很给面子地捧场:“对对对，也有我的问题。那我现在声明一下，我还是黄金单身的大好青年。”
奚涯瞪着他，瞪了半天还是绷不住脸，跟着一起笑出声。
仿佛这几天笼罩在心头的阴影，眨眼间就被驱散了。
“那新案子进展如何？”
“还好，这位女士占据优势虽然不多，但态度非常坚决，不优柔寡断，所以对我来说并不算太难。”
应渺讲故事似的挑了几个自己曾处理过的棘手案件，简略地讲给奚涯，“……其中好几个都是半途撤案了。”
奚涯满脸可惜:“那可真的太气人啦，不就相当于你白干了吗！”
应渺笑笑:“还好吧，我只是为那些当事人难过而已。”
“他们如果连自己都放弃自救，那谁都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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