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诉衷情
如果你的手里有一百万,你将如何攻略一位美女?
是一天一千块慢慢培养感情,等满一千天后再表白,还是第一次见面就一百万砸过去?
我想结论没有悬念,如果只是为了攻略,那么一次性投资无疑成功率高得多,且见效快。
当然长线投资也有其优势,比如有感情基础,知道事不可为即使收手,尽可能降低损失。
当下,在刘离面前就有这么一个选择:是让吴征彻底拜倒在他的“主角”光环之下,还是慢慢让他体会自己的好处?
这两条对他来说实行的难度都不大,尤其是第一条,眼前就有一个绝佳的时机。
问题的关键在于时间。刘离觉得在这么一座没有决定性意义的小城里耽搁个三五年实在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如果这是在一个太平盛世,他或许会考虑在小城里慢慢经营,做一世安乐的富家翁,但生逢乱世,他的这种想法显然没有实践的意义。
再说,和一个老头子长时间地“玩感情”,他真的有点不能接受,如果换成他家的小萝莉,那么来点暧*昧,来点养成什么的,还是可以考虑的……
……
心里想着龌蹉的念头,脚下也没有闲着,行行复行行。
偶尔回头,发现一只小狗跟着他们,刘离也不在意,继续前行。
过了一会儿,小狗还是不即不离地跟着,只要他们一停下,小狗就会跑到他们身前,两眼期盼地望向他们,这时候巴鲁就会把它赶走,小狗自觉地闪到一边。
刘离是很喜欢小动物的,在前一世他就养了一只宠物狗,到现在还时常惦记呢。只是在如今这个自身难保的世界,他连自己和亲友的温饱问题都没有解决,哪里还顾得上一条狗呢?
本当驱赶了事,没想到这小东西如此得锲而不舍。这不由使刘离好奇起来。
这是一条灰扑扑的土狗,皮毛脏的已经看不出颜色了。样子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个头很小,可能是未成年,也有可能是品种问题。
它这么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样子居然没有被其它野狗咬死,或者被哪个闲汉拿去打牙祭,真是奇迹。
只是刘离确实没有收留小动物的条件,现在也不宜分心在小猫小狗身上。
看在小狗“一路相随”的份上,刘离掰下一小块饼子,蹲下身,轻轻放在小狗面前。他觉得,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极限了。现在还不是爱心泛滥的时刻。
小狗把饼子叼到一旁很快吃完了。旺旺朝他们叫了两声,一溜烟跑了。
原本刘离还担心小狗会纠缠不休,得寸进尺的流浪狗他见得多了。这也是他一开始驱赶小狗的主要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怕其他野狗会上来争抢。所以刘离只撕下了一小块饼,而且看着小狗吃完。
现在终于功德圆满了。刘离想起前世有日行一善如何如何的说法,那么自己今天算不算行了一善事呢?
不管如何,小狗的这段插曲,让他蓄势待发的神经有了稍稍地放松。行善总是能让人得到心里满足的,哪怕行善对象只是一条微不足道的小狗。
……
就这样东游西荡了一阵后,二人回到了客栈,简单收拾了一下,前往吴府。一路无话。
到了吴府,刘离示意巴鲁停下,自己远远地站在一旁观察着这座从外面看不怎么起眼的院子。
门第并不高,仅五阶而已,暗红色的大门更显得低调。
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还不如大户人家的所在,居然住着本城实际上最有权势的人物,在没有见过内中锦绣的人看来是不可想象的。而刘离却是有幸成为了此宅主人的座上之宾。
可见,主人是懂得低调的,是深知面子是要留给巴依城主的。
就在昨天,自己还怀着忐忑的心情来赴约。只是过了一天,境况大改,这不得不让刘离生出几许感慨。
伫立良久,刘离上前叩响了门环,门房大爷显然得到过主家的交代了,满脸笑容地把二人迎进门去。没过多久,通报完毕,请二人前去书房叙话。
……
且说,吴征昨日把刘离二人送走后,想了很多。
他为自己的心愿可能实现而振奋不已,为随之而来的诸多困难而心存疑虑,但最让他放不下的是刘离这个人。
这个人太让人惊奇了。且不说他那些奇谈怪论和异于常人的言行,他的许多作为都暗合自己的想法,仿佛看透了自己的心思,这不得不引起他的高度重视。
今天他早早地办完公务,静等刘离再次来访。
他一定要问个明白,否则就要寝食难安了。
他就这样在书房一边闭目养神,一边焦急地等待着。他为自己这样沉不住气而恼火,可这件事情实在让他坐卧不宁。
还好,老何终于前来通报,客人到了。
真相马上就要揭晓了吗?他的心像年轻人一样难以控制。
强耐着性子又坐了一会儿,吴征暗骂老何手脚慢,又埋怨年轻人让他久等。终于,在儿子的惊异目光中,他站起身来,踱出门去。
在吴涯的印象中,父亲这样失常是极其少见的,没办法,他也只好跟着出去迎接客人。
此时刘离三人正走在通往书房的路上。这次的心情比昨天放松多了,对一路的景致有了更深切的认识。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曲曲折折,不久就到了书房门前。
远远看到吴征在一旁张望,吴涯陪在一边。
刘离心中暗暗好笑:真是关心则乱啊。于是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更有把握了。
吴涯父子把刘离二人迎进书房,落座奉上吃喝。
众人寒暄了一阵,又讨论了一会儿如何把收购茶叶的消息散布出去的细节,谈话开始进入主题。
吴征轻咳一声,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捻着胡须笑道:“老夫有一事不明,刘贤侄可愿解惑?”
“世伯但问无妨,小侄知无不言。”刘离已经准备就绪。
“昨日观贤侄一言一行,总有‘针对’老夫的感觉,仿佛老夫的心思都被你看穿似的,不知是凑巧,还是贤侄刻意为之?”吴征终于提出了让他困惑一天的问题。
“吴伯父的事迹十里八乡熟人不知,谁人不晓?小侄只是站在世伯的立场上考虑了一些问题而已。”刘离淡然道。
“仅止于此吗?”吴征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
“当然,那些都只是揣测。但是,自从见过了伯父本人以及这座宅子的‘精心’布置,我就有七分把握了。”刘离开始说重点。
“嗯,你倒是具体说说,老夫在哪些地方露出了‘破绽’?”吴征对自己的园子还是很有信心的,他的布置也确实有意无意间融入了一些个人情感,有些还是他自己后来觉察到的,但他不觉得这种情感很明显就能被人瞧破,所以他很想听听刘离的说法。
这就是变相的承认了吗?
刘离站起身来,边走边说:“伯父身为本城的实际总管,府邸却很低调,连大门都是那么得不起眼。这一方面自然是为了表示对巴依城主的尊重,难道没有想掩饰点什么的意思吗?”
“人生在世,必有所求,到了您这个年纪应该还没有到急流勇退的地步,想要更进一步,必然所图甚大。低调的作风不符合常识。”刘离停下来喝了口水,因为昨天他吃不惯茶,吴征就给他换了水。
“进了大门,照壁上一匹老马。古人云:老马识途。那么伯父的‘归途’在哪里呢?联想到伯父的出身,答案不言自明。而从老马的神态和槽里的黄沙可以推测,伯父虽有雄心,却觉得壮志难酬。”众人听刘离娓娓道来,都不曾打断他的话语。
“当年万里出凉州,
匹马戍胡酋。
关河梦断何处,
尘暗旧貂裘。
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
此生谁料,心系故国,身老沙洲。”
刘离漫吟出的这一阕改编的“诉衷情”,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地击中了吴征的要害。开始还保持镇定的吴征在听完这阙词后久久不能说话,两行浊泪如开闸的河流扑簌簌滚落两腮。
刘离想过吴征的感伤情景,但没想到,吴征竟然如此失神,这一刻那个厉害的吴主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可见他平日隐藏得有多深,归去之心有多炽热。
此情此景,众人也只有跟着抹泪。良久,吴征才从激动的情绪中缓过来,尴尬地笑笑:“老夫失态了,二位贤侄见笑。”
“哪里,世伯那是真情流露,何来失态?”刘离及时圆场。
吴征接过吴涯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眼角,说道:“贤侄请继续说下去,老夫真没想到,你不仅观察入微,还精通诗文,实在是又让老夫意外了一次啊。那么让意外来得再猛烈一些吧。呵呵呵……”
“难道老吴也读过高尔基的《海燕》?”刘离心中腹诽。他当然会认为那一定是巧合。
“好的,我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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